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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狗共舞

Dances With Dogs

原文出處:http://www.apdt.com/about/prog/scholarships/win/2009_winner_01.aspx

美國寵物犬訓練師協會APDT 2009Dogwise John Fisher Essay Award徵文第一奬

作者:美國KPA認證響片訓練師Casey Lomonaco

譯者:黃薇菁

譯文原出處:動物的事‧響片訓練奇摩部落格

譯文現出處:動物的事‧響片訓練隨意窩部落格

 我的狗讓我感到害怕。

 這隻聖伯納犬是我自幼時起即夢寐以求的,牠進入我人生時是經救援的青春期狗兒,帶著數不清的生理和行為問題,蒙提對其他狗的反應不但讓我的家人也讓其他社區成員(無論兩腳或四腳者)處於危險,人們叫他「狂犬庫丘」(Cujo,來自電影片名),我對自己和我的狗感到慚愧,因為從各方面看來,他們沒有錯。

 牠追另一隻狗時把我拖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我嚴重受傷,我先生只得先把狗帶回家,再開車回來接我,因為我幾乎無法走路。我仍然保有那次事件留下的疤痕,我的疼痛和挫折使我採取行動。

 我看了「通狗語者」(Dog Whisperer)節目,或許我家這隻「紅色警戒」狗仍有希望,我購買了一付環刺項圈(prong collar),讀了他的書,觀看他不同集的節目,甚至還去了他的講座,向他自我介紹,邊酌紅酒邊與他談我與蒙提的經驗。我奮力設法成為冷靜決斷的狗群領袖,為了確保這一點,我糾正了蒙提的每個「老大」行徑,以建立我在狗群的地位。

 我所了解的「地位說」使我深信自己的狗與我有完全背道而馳的目標。

 我想起一部叫做「兩隻老鼠打天下」(Pinky and the Brain)的兒童動畫,維基百科的摘要說:「粉紅和大腦是基因改造後的實驗室老鼠,每一集裡大腦設計一個新計畫讓二鼠統治世界,結局總是失敗。」節目結束前結語如下:

 粉紅:「嗯,大腦,你今晚想做什麼?」

 大腦:「粉紅,就我們每晚做的同一件事──設法統治世界!」

 我的狗當時想統治世界嗎?牠是狗版的「大腦」嗎?牠的犬類遺傳天生傾向出現統治全世界的想法嗎?牠真的把我看成追隨老小,自己是領導老大嗎?牠真的認為我是狗?

 共通的是,我們這兩組──[蒙提和我],[粉紅和大腦]──每一集都註定迎向失敗。

 儘管我盡全力當好狗群領袖,牠的攻擊行為變本加厲,我看到牠嘴裡咬著自己朋友的頭,我感到恐慌,開始考慮我有何選擇,把牠送回救援組織牠必定會被判死刑,我此時的選項有:自己把牠帶去獸醫院安樂死,或者把責任推給救援組織,我覺得自己讓蒙提失望,而牠也讓我失望,我再也沒法帶牠去散步,我太害怕了,回想起來,我當時覺得自己身處於沒法應付的超大麻煩。

 如果我都不願意訓練牠,我憑什麼覺得別人會呢?每年數百萬的狗兒即使沒有牠這種嚴重問題都在救援中等待至死。經過一番自我省思,我的結論是,除非我已真的找來專業訓練師與我一起設法訓練牠,將牠安樂死的選擇並不公平,顯然,我一直進行的「通狗語」作法並未改善這個情況。

 我找了又找,找到了一位當地的響片訓練師,我很懷疑這個可笑的噪音玩具和一些零食對我的狗會有效。我嘲笑那些用食物訓練的人,把他們想像成狗群的低位成員,任狗兒老大踐踏他們這些小弟。

 我想要成果,我認為關係是個不錯的副作用,但是它若犠牲了最重要的目標──「控制」和快速成效,它就沒什麼好。

 雖然我抱持懷疑,但這是我的最後希望,我還有什麼可輸掉的嗎?我的訓練師讓我深刻明白蒙提將是極大的責任和艱難的任務,牠的攻擊行為可以輕易列名於「響片訓練攻擊性犬隻」計畫的重度案例之一,我的訓練師也強調,蒙提的行為調整將需要我辛苦努力、高度耐心並且專心致力──它將需要我承諾投入。

 起初,我並不怎麼想努力,我早已灰心,因為我真的已經盡全力學習如何當個 「冷靜決斷的領袖」,也覺得自己的努力只帶來令人沮喪的失敗,除了我對響片的猜疑,我心中持續感到挫折、恐懼和憎恨,而這些感覺反映在我與牠之間的訓練關係,我們共有的是一段充斥不良經驗的歷史,並不是穩固的關係。我們無處可去,除非我能設法超越這些心理障礙。

 我必須停止把我的狗設想成敵人,也必須開始專心於使人狗成為團隊,才能提高牠的成功機會,我目前看待蒙提的「挫折」、「恐懼」和「憎恨」等字眼對於健全關係或成功訓練都無助益。當我體認到自己對牠感到的情緒很可能象徵並反映那些導致牠出現攻擊行為的情緒,這種經驗真是令我眼界大開。

 我仔細思量自己對於最佳關係會聯想到什麼特質──同情心、同理心、諒解、耐心、支持,全是訓練師口中,與挫折、恐懼和憎恨等情緒「無法並存相容」的特質。

 為了讓我和牠進展成一個團隊,我們需要極巨的改變。

 起初,訓練蒙提極為被迫也不自然,我不是因為想做而做,而是非做不可,我對牠有義務。隨著蒙提的行為改善,我們的關係也有所改善。

 這個轉變令人印象深刻,我們對彼此的陪伴發展出前所未有的熱忱,我們期待共渡的訓練時光。我曾害怕過下班返家後帶牠出門散步,如今我們結伴出遊已成為共同探險,它是一同學習或向彼此學習的機會,是每天最棒的時光之一。

 我不再把蒙提的攻擊行為視為個人侮辱,那些行為只是牠的溝通方法,向我表達牠的感覺以及牠對環境刺激的自在程度。牠只是給我所有我所需的資訊,我才能確保牠的成功,最終獲得牠的信任。

 能夠不以敵對方式與牠相處是件令人振奮的事,移除地位的有色濾鏡讓我們獲得解放,也開啟大門,讓我們能夠誠實又有效的溝通與成長。與其試圖爭著當對方的老大,我們開始一同共舞。

 當兩個個體一同共舞,彼此都感到愉悅,好的領舞者幾乎能使跟隨者或「合作者」毫不費力地完成動作,一支舞的領舞者和跟隨者沒有地位之分,只有共享的喜樂經驗,雙方都想要參與。雖然由一人領舞,兩名舞者都沈浸於這個經驗之中,因為進行這件事的本身就是樂事一樁,他們學習,他們跳舞,原因是一起這麼做令他們感到快樂,對彼此都有好處。

 這應該是成功訓犬的本質和核心,兩個角色──領袖和追隨者--都扮演,你會學到更多,是我教蒙提跳舞,還是牠教我跳呢?我相信兩者都是答案,我們輪流當領舞者和追隨者,學生和老師,隨著情況互換角色。

 我開始把正增強原理概化到更大的世界觀上,同情心、同理心、諒解、耐心、支持是強而有力的社交增強物,對於所有你可能與任何地球生物擁有的關係,它們都具有鞏固聯繫的作用。

 這些正向特徵定義最深遠、最具意義的關係,它們開始成為我人格特質的一大部分,在各種情況(無論是否在意料之中)顯現出來,從明確特定的訓練時間超脫而出,融入日常互動關係,對象包括我先生、貓咪、同事、家人、朋友、客戶、結帳店員、魚、社區成員──以及所有我遇到的人類或生物。

 他們每一個都對高頻率的增強物出現正向反應,每個都想跳舞。

 我體悟到自己過去發放這些高效增強物多麼地吝嗇,甚至對我最愛的人也是如此,這些增強物大多都是免費的,很容易給予,大家也很喜歡,為什麼不大方一點發放它們呢?我為何如此小氣?

 這個意想不到的真相令我大徹大悟,我改換了人生跑道,雖然我一直認為狗兒是我最棒的朋友之一,我的響片訓練經驗令我甚為感動,進而把這個嗜好變成我的工作--我是訓犬師,但更重要的是,我指導我的犬類學生和人類學生跳舞,雖然我的舞實際上跳得不好,我認為自己是個舞蹈老師──教導人類和狗兒兩方共同參與訓練,使它成為彼此的樂事,這種作法導致的人犬關係証實了它的成效,對兩腳或四腳的客戶都是強效的增強物。

 這真是全新的模式改變!回想起來,我很驚訝那個「可笑的噪音玩具」竟如此改變了我的狗、我與任何生物的互動,以及我自己。

 今晚在我上床前,我將對蒙提說:「嗯,蒙提,你明天想做什麼呢?」牠的反應將如同以往:「馬麻,就我們每趟探險所做的同一件事,設法統治這個世界──我們一起吧!」不像粉紅和大腦,我相信我們現在已註定步向成功。

 世界就是舞池,我們想去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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